- 内含:安吉尔/杰内西斯,爱丽丝/蒂法,康塞尔/扎克斯/西斯内,文森特/希德
14.循环
尽管曾生活在宇宙峡谷的时间少得可怜,但是看到熟悉的故土时,纳纳奇依旧感到一阵久违的放松。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是真的,被困在米德加的实验室里时,他想过也许以后再也回不来了。
他们一行人得到了热情的欢迎,就和纳纳奇所预想的一样;并且他知道,如果不是自己的关系,他们恐怕会面对截然不同的情况——毕竟,有三个家伙一看就和神罗有所联系。
纳纳奇挑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坐下,在片刻安宁中品味着回到故土后复杂的心情。他深爱这片土地,却又畏惧回归,因为他的父亲曾是整个种族的耻辱。
他发觉克劳德似乎担忧地瞥了他一眼,也许只是火光闪耀下的一点错觉。
但并不是。
“怎么了?”克劳德坐到他身旁问道。
『我只是一个克隆体吗?』
纳纳奇猛地摇头,试图看清那转瞬即逝的画面,目光却落在了宇宙火种(Cosmo Candle?)上。“看到那边的火焰了吗?很久以前,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我们会围坐在那里,但是现在……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克劳德说这些,但是他发自内心的不想停下,“想起母亲时,我的心中满溢自豪;可是想起父亲时,却只剩下无法平息的怒火。”
克劳德地静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,眼中却闪过奇怪的理解之情。
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们,他和克劳德同时回头看着。“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的父亲,是吗,纳纳奇?”是他的祖父,声音从上面传来,对方正浮在空中。
纳纳奇愤怒地指责:“他为了自保丢下母亲和峡谷,我怎么会原谅这样一个懦夫?”
祖父深深地叹息着。“过来,纳纳奇,我有些东西给你看。”他又询问克劳德,“你愿意同行吗?我想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克劳德点头跟上。老头子发出一阵独特的轻笑,然后催促他们跟上。
他们跟着祖父来到一面被封印的门前,以前纳纳奇从未注意到过这样一扇门。
“你们准备好了吗?”
简简单单封印被揭开,他和克劳德没有犹豫地进入,祖父则落后半步-“像我这样的老头子走在前面?哦哦,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!”-洞里岔道很多,凌乱纠缠着大量绳索和梯子。纳纳奇在心里默默地吐槽,他和克劳德得努力和这些障碍搏斗,而祖父却只需要飘着。
在某一个特别的通道处,祖父让他们停下。
“基族在最终之战中被杀尽,但是它们的灵魂不曾离开。”他没有回头地往前走,继续说着;游荡的怨毒幽灵并没有带给他任何影响。
“最终之战?”纳纳奇重复了一遍。难道是……?
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疑问,祖父继续方才的话题,“他们既不会消失也无法回归生命之流,复仇的火焰永不熄灭。跟上,还有别的东西要看!”然后他们来到另一处洞窟,祖父轻笑着开始解说基族的特点优势。他每说一个字,纳纳奇就愈发的紧张,拼命忍耐着想等他说完了再问出盘旋脑海多时的疑问。
但是他忍不住了,因为他知道他的祖父正在讲述一名战士的故事,一名孤身奋战直至最后一刻的战士。“那个战士……爷爷……”
纳纳奇依旧没有得到答案。当他们抵达一处被岩浆环绕的雕塑时,不祥的征兆使得他们警惕起来,然后突然,被历史所遗忘的基族幽灵跳出来,张牙舞爪地要将他们撕成碎片。
纳纳奇是一名战士,他绝不会这样屈服——尤其正是基族让他失去了那么多,现在还要阻挠他得到答案,那个造成童年痛苦以及其他一切的问题的根源。他竭尽全力,残忍如基族。余光里瞥见克劳德也在奋战,对方看起来如此优雅从容,显然身经百战。
幽灵最终被打败,消失了。祖父发出一声释然地叹息。然后他发自内心地称赞克劳德的战斗技巧——纳纳奇注意到,克劳德有点羞怯地点头回应——接着祖父也称赞了他,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。
纳纳奇控制不住地笑起来。
最后他们抵达一处充满巨石之地,薄雾淡去,石像的顶端渐渐显露。
“一名与基族战斗,并阻止他们入侵的伟大战士。尽管他再也没能回来……”
他的父亲。
“纳纳奇,看着你的父亲,看着这位战士,赛托!”祖父催促着,克劳德同样报以微笑鼓励。
小小地向前走了几步,纳纳奇接近他,那个他用了一生去误解的人,现在难以言喻的自豪正油然而生。
父亲从未逃走,他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战。他是如此英勇,只身一人——时至今日,依旧守卫着宇宙峡谷。
他的父亲,赛托,一名英雄。
萨菲罗斯听过这个传说,生命伴随生命之流循环往复,依稀记得是盖斯特教授告诉他的;而与布根哈根的交流补充了更多有意义的细节。
星球已时日无多。
事情很简单,仅仅摆脱杰诺娃的影响是不够的。
“这场浩劫让盖亚损耗得太多,彻底毁灭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如果损失的部分能补回来呢?”好一会他们才意识到谁在提问——布根哈根的故事听得他们太入迷——克劳德打断了这个故事,他的眼神凝重而疲惫。
『我只需要再确保这个状态可以持续下去。』
那时候克劳德指的是这个吗?弥补星球的损耗?
布根哈根无奈地笑了。“要想填上这个空缺,需要的不是一星半点能量;而遗憾的是,我们的时代如此贫乏。”
克劳德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,他的神色变得晦涩不明,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。
布根哈根的解说也已经到了尾声,否则萨菲罗斯会成为又一个没听完的人,
萨菲罗斯不知道克劳德去哪了,到处都找不到,他只能稍后再询问发生了什么。即便如此,他并不担心克劳德会离开,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克劳德不会不告而别。
但是他依旧四下寻找,他只是有点不放心。
“让开,别挡着我见母亲。”
萨菲罗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,不过他觉得面前的场景十分熟悉,因为只是切了个不同的视角而已。
“我有个主意,母亲,我们一同前往应许之地吧。”
零碎的画面、梦境、记忆、噩梦交织,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们传递的感觉。这种感情他体会过,就在那个已经被扭转的未来,他曾因为这样的痛苦几乎毁掉了世界。
“……醒。”
“我将与星球融为一体。”
“醒醒。”
他曾经就是这么相信的。也许他会再一次这么做,因为他明白,他明白的……毕竟做出那个选择的人就是自己。
“萨菲罗斯,起来!”
一时之间萨菲罗斯十分茫然,既不知道自己在哪,也不晓得该做什么;他急促地喘息着,慢慢地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在睡袋里,这里是宇宙峡谷的营地之一。
意识到叫醒他的人是谁时,萨菲罗斯吓了一跳。克劳德靠过来,眼中满是担忧,“你还好吗?”
“没事。”萨菲罗斯一边回答一边坐起来,揉了揉太阳穴。他四下张望,发觉没人醒着。毕竟是深夜,其他人早就睡了。
“我看到了……”萨菲罗斯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,因为克劳德这次没有离开,只是在他旁边坐下。
安静在两人间弥漫,但萨菲罗斯还是打破了沉默。他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回应,但是也不介意听到答案。“为尚未实行的举动懊悔有意义吗?”
“也许吧。”克劳德答道,偏头看向萨菲罗斯,“在我看来,这恰恰代表你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他们的未来是截然不同的,而克劳德相信这一点。夜空星辰闪烁,忽然令萨菲罗斯想起一些细节,“我一直在想那个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,不过至少,我可不会说出‘以星球为舟,向宇宙的黑暗起航’这种傻话。”
克劳德嗤了声,试着藏起小小的微笑。有很多次,萨菲罗斯都难以相信他正注视着克劳德,那个自他年幼时便一直陪伴的声音,会动会笑,就在面前触手可及之处。“难以想象你竟然拿那件事开玩笑。”
萨菲罗斯耸肩。“不是玩笑。只是对未来的我的遣词用句稍有疑惑。”
萨菲罗斯不知道他们现在谈论的曾经的历史有什么意义,但是只要克劳德不再假装陌生人,他就比什么时候都要高兴。坦白地说,萨菲罗斯已经无法忍受那种疏离。
“接下来你打算去哪?”他知道克劳德有什么目的,绝不是随意地带着他们旅行,他正在想办法弥补星球失去的——萨菲罗斯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,但是克劳德一定会做到。
“可利尔。”这个地名触动了某根神经,他似乎曾经听过?
『我有一个朋友在可利尔……』
是了,多年以前他曾给一个男人送去支票,巴雷特•沃利斯就住在那。拼图又拼起一片,萨菲罗斯快要能看清全貌了。“再之后?”
克劳德眼中闪过惊讶,也许还有点赞许,和以往刻意展现的冷漠相去甚远。“你怎么这么了解我?”
“毕竟你曾在我脑中待过一段时间。”萨菲罗斯一本正经,然后被这个说法娱乐了。
克劳德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——也许是回答,也许是回避——然后他们听到一声轻佻的口哨。
“唔,我们是不是电灯泡了?”扎克斯坏笑着问。
一开始萨菲罗斯还不明白,但是他很快发觉自己和克劳德坐得有多么近。克劳德站起来时带走了温暖的余韵,狭促不安地自言自语,“我去睡了……”
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盯着扎克斯,扎克斯摇头晃脑,无辜至极,但是萨菲罗斯知道他不是。
“嘿,干嘛瞪我?”
天很快就亮了,一行人都起得很早。萨菲罗斯毫不惊讶,所有人都简单接受了克劳德关于前往可利尔的宣言。因为去可利尔离不开飞空艇,希德终于也绑定成他们的一员。
基于这一点,萨菲罗斯确定确定他们都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,但是这只是让好奇更甚了。
抵达峡谷出口时,他们惊讶的发现赤红十三——真名纳纳奇,据峡谷居民所说——已经等在了那里,准备好了出发所需要的一切。
“我想看看更大的世界。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。”
爱丽丝开心地抚摸他的鬃毛——萨菲罗斯注意到他俩关系特别好——其他人也点头地接受了,有些人惊讶,有些人愉快。
有一瞬间克劳德的视线对上他的,这次没有马上移开,没有假装他们互不相识。
萨菲罗斯对这个变化感到满意。破冰的第一步。而萨菲罗斯相信,彻底融化冰山只是迟早的事。
他志在必得。
15.沐浴在阳光中
航行了约一个半小时的时候,扎克斯冲过来,问希德能否掉头回阳光海岸一趟。萨菲罗斯知道这事绝对不会顺利。
“凭什么?”希德反问,高高地扬起一边眉,看起来下一秒就要骂得扎克斯灵魂出窍。
扎克斯直接跟萨菲罗斯讲,“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希望我们回去一趟,他们有新的消息。”
希德不甘充当背景板,“我的船可不是谁都能上的公交,小鬼!”
眼看一场争执在所难免,萨菲罗斯决定去找克劳德。爱丽丝和蒂法告诉他去鸟厩看看——他震惊于飞空艇上竟然有鸟厩,如果他没听错的话——当然,他在那里找到了正愉快地给陆行鸟顺毛的克劳德,以一种萨菲罗斯从未见过的明快笑着。萨菲罗斯静静地看了一会,才清清喉咙唤起对方注意。
“怎么啦?”从说话的方式判断,克劳德似乎并未因萨菲罗斯的到来惊讶或者紧张,这意味着他现在毫不设防。
“你能延误两天吗?”毕竟,克劳德才是那个想去可利尔的人,其他人只是顺便。
“为什么?”尽管此刻克劳德面无表情,语气严肃,但是陆行鸟正在给克劳德梳毛这件事还是令萨菲罗斯憋不住笑。
“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从阳光海岸那边传来了新消息。”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大概会是什么方面的情报,然后又补充道,“而且我猜,他们应该在担心我和扎克斯。”
“没人强迫你跟着。”克劳德提醒。萨菲罗斯察觉到藏在平静外表下的一丝挑衅。
“对于我而言,要拒绝视线里这个诱人目标实在是太难了。”萨菲罗斯回击,目光牢牢锁定克劳德,“你可以理解为我的一点瑕疵。”
萨菲罗斯相信自己扳回一城,因为克劳德张张嘴,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——他甚至没注意到陆行鸟正轻啄他的脸颊。
克劳德最后安抚地抓抓鸟毛,然后无言地跟着萨菲罗斯离开。当驾驶舱敞开的大门透出争执声时,萨菲罗斯清楚地听到克劳德叹了口气。纳纳奇已经逃离了噪音的源头,希拉则无所畏惧地在桌边打盹儿;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爱丽丝和蒂法一直在外头待着。
他看着克劳德插进希德和扎克斯之间,询问前者能否改变行程。“我们不会在那待太久的,是吗?”他意有所指地询问扎克斯,扎克斯当然马上点头。
“我他妈真不敢相信……”希德喃喃自语,然后朝一个船员咆哮——因为对方脸上明显的怀疑,希德大声强调谁才是被手把手教出来的新人,‘新的落地点已经决定了,蠢货们!’——他当即把目的地变更为阳光海岸。
萨菲罗斯没有错过希德对克劳德的抱怨,也没有错过克劳德熟练地应付他,仿佛早已熟悉这种性格。
所以又是克劳德未来认识的某人……
萨菲罗斯以前没来过阳光海岸几次,但是当离开飞空艇、阳光直直照耀进眼睛里时,他觉得非常不适应。看来他不是扎克斯那种沙滩爱好者,后者登场时正穿着闪亮亮的不可名状的沙滩T恤以及游泳裤。扎克斯是第一个冲出飞船的人,花了好一会萨菲罗斯才明白他只是去找冲浪板,至于和安吉尔以及杰内西斯接头的任务,完全落在了自己头上。
幸运的是,找到他们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,因为他们两人都在沙滩上,杰内西斯趴在席子上,安吉尔正在给他抹防晒霜。
“老实说,”萨菲罗斯森然冷笑,听到熟悉声音的两人马上跳了起来,“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有什么紧急讯息。”
“我们只是没想到你能来得这么快。”安吉尔解释道,最初的震惊消退后,他又去给杰内西斯抹防晒霜了。杰内西斯只是懒洋洋地嗯了声,连话都懒得说。
萨菲罗斯找了张空椅坐下,眺望面前清爽明净的海洋。草率一掠,见到了不少旅程中加入的同伴。纳纳奇躺在一小片建筑的阴影下,希德正前往附近酒吧,扎克斯毫不费劲地乘风破浪,希拉——穿着美丽的沙滩长裙,搞得萨菲罗斯有点怀疑飞空艇上是不是还藏了个沙滩专卖店——正走向纪念品店,最后爱丽丝、蒂法还有克劳德正跃跃欲试地准备下水。
“所以那个金发的是谁?”杰内西斯问道,自重逢以来第一次打起精神,“你看起来饥渴得要把他活吞了。”
“我走了。”萨菲罗斯恼火地瞪了眼杰内西斯,后者嘚瑟地笑着,“我希望回来的时候,你们能告诉我有价值的消息。”
“玩的开心。”和杰内西斯相比,安吉尔的笑就真诚得多。但是萨菲罗斯马上就察觉到底下藏着的揶揄。
萨菲罗斯绝不承认在朋友的调戏下恼羞成怒了,尽管,确实如此。
“认真的,他究竟是什么人?”杰内西斯又问,这一次少了一点揶揄,多了几分好奇。
“扎克斯跟我讲了他和萨菲罗斯的队伍如何变成一群人,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克劳德。”安吉尔几乎能听到杰内西斯脑中齿轮咔哒作响,然后在某一刻猛然停滞。
“克劳德,萨菲罗斯的那个线人?”
“有可能。”其实是肯定,萨菲罗斯的反应太明显了。
杰内西斯沉默了一会,大概回想起那时候克劳德指引他们找到了盖恩斯伯勒小姐——她步入水中,为他们施以洗礼——最终他们免于面对本该残酷无比的命运。
但事实上,杰内西斯的思维完全跑偏了。
“哈!我就知道!萨菲罗斯就是谈恋爱了,你们没一个肯信我!”
安吉尔深深地叹了口气,把湿毛巾甩到杰内西斯脑袋上。
萨菲罗斯站到沙滩人不那么多的一隅,正在纠结是否应该回到飞空艇上,但他也不是很喜欢待在那。他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了他,直到对方发出声音。“你不喜欢这里吗?”
是克劳德。萨菲罗斯转身,看见克劳德湿漉漉的,只穿了条泳裤,因为好奇微微歪头。
光是控制自己别盯着看就已经花费大部分注意。“嗯。”他移开视线。说起来,克劳德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女孩组分开的?
“早该想到的,你现在还穿着皮大衣。”克劳德盯着大衣,取笑之意不加掩饰。这并不是萨菲罗斯在神罗时穿的那件,但是设计上非常相似,并且穿法也差不多——里头没穿衬衣,外套靠皮带松松垮垮地维系着。
“你希望我脱下来吗?”萨菲罗斯不动声色地问。
克劳德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下的暗流涌动,他只是简单耸肩,“如果能让你舒适点,那就脱吧。”
尽管萨菲罗斯知道自己应该多加克制,他的视线依旧不受控制地顺着水滴落到克劳德的喉结,然后胸膛。他注意到那里有许多的伤疤,显然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。
他发觉自己正轻轻触碰正中央的那道伤痕,讶异于它的狭细与清晰。“一定是很特别的武器……”萨菲罗斯一窒,恐惧漫上心头。能在克劳德身上留下伤痕……谁做得到?
他感觉到克劳德的身体在手下紧绷——他还记得那时的痛楚吗?——但是克劳德没有推开他,所以萨菲罗斯也没有放手,指尖游移在其他伤痕上,最后又回到胸膛中央,手掌轻轻贴上。“但是你活了下来;它们终有一天痊愈。”
克劳德的呼吸紊乱了,萨菲罗斯视线从手移到那双蓝眼睛,它们看起来那么茫然,那么……灼热。它们为了自己燃烧起来的,这个想法令人目眩神迷。
萨菲罗斯没有察觉到自己正缩短两人间的距离,他实在太痴迷于克劳德诱人的模样。他曾无数次幻想克劳德会在现实中这么做,但是当一切真实发生时,他不得不承认远超期待。
有那么一瞬,克劳德垂眼看着他的嘴唇,然后又重新锁定他的双眼。但是萨菲罗斯注意到了这一点,然后当克劳德试探性地靠近时,他猛地后退拉开距离,哪怕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加亲近。“我们该回去了……”
无论如何,这个小小的胜利令人满意——困惑闪过克劳德的双眼,旋即回过神来点头同意,他们听到希德集合的声音了。
萨菲罗斯的心被掰成了两半,一半想着不能只有自己在追逐,另一半却在懊恼错过了这次机会。
和阳光海岸湿润的空气不同,可利尔地区的风干燥无比,就和那绵延的沙漠一样。
安吉尔与杰内西斯告诉他们,神罗已经收到风声,知道他们曾在宇宙峡谷出没。现在不仅峡谷地带,连可利尔也驻扎了军队。阳光海岸还算安全,所以两人想要在那里上船,并与他们共同行动。希德只是愤愤爱艇越来越像公交,但是也没有抱怨更多了。
他们把飞空艇停靠在距小镇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以防突袭。队伍被分成两拨,一组留在船上守卫,另一组去干掉神罗的军队。
显然,萨菲罗斯非常好奇克劳德想见的巴雷特是何等人士。可利尔只是个普通的矿产小镇,远离神罗与魔晄以及一切相关的混乱——无论神罗提出多好的条件,这里的头儿就是不允许建立魔晄炉。
最终进入小镇的人是自己,克劳德,安吉尔还有蒂法。安吉尔和蒂法马上去采买物资了——安吉尔令人称奇地和女士们相处得很好,特别是分享了关于园艺的爱好时——所以他们两个消失无踪,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和克劳德一点也不奇怪。现在他们站在镇长的办公室前,克劳德似乎在寻找某人。
没过一会就有人来了,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——也许是他的女儿?——粗犷的嗓门里没有任何戒心,“要帮忙吗,伙计们?”
萨菲罗斯注意到小女孩正紧盯克劳德,但是克劳德不自在地避开对方的视线。有趣。“我们正在找巴雷特•沃利斯。”他最终代替克劳德出声,并且伸出手。他感觉得到克劳德困惑的视线,大概在猜自己为何忽然提到巴雷特。
男人微笑着跟萨菲罗斯握手。“我是达因。巴雷特现在应该——”剩下的半截话被小女孩的猛拽所制止。他担心地抱起她,“怎么了,玛莲?”
萨菲罗斯听到警报响起,他曾在神罗无数次听到,通常是攻击的前兆。他亮出长刀,并且欣慰地见到克劳德已经准备好大剑。很好,这样就不必担心他了。
很快,他们便听到镇外一声长嚎,神罗的最新造物来了。